2014年 Sammi 在演唱会尾场的最后一 part 翻唱了《高山低谷》,再次把一首默默无名的歌唱红。当时 Mi 仍然在音乐中加入许多宗教元素,这首歌也委婉地延续该风格。虽然冷叶并非有信仰的人,却还是被歌词深深吸引。
2014年对冷叶来说是一个特别的一年,犹如重生一般,对生命和工作有新的见解。尤其在工作领域里,豁出去了5年,却一直停滞不前,上司一直画大饼告诉冷叶只要努力就能得到结果,但结果一年等了一年却没有出现。而周围的同事又不合作,诸多为难,令冷叶对“努力做人谁怕气喘”颇有感触。
之后冷叶毅然离开了安逸的工作,展开了7 年的探索,几乎每一年都在体验新事物。熟悉冷叶的人应该也注意到,这也是冷叶在《玻璃窗外》到《给17岁的自己》之间停止创作的好长一段日子。那也是一段不太接触流行乐或诗词的时间。
前几个月,偶然翻出《高山低谷》的MV,用时隔7年的心态聆听,成熟了,灰心了,竟然听出另一种感触。这段日子冷叶听 Mi 的新歌、旧歌都不象以前盯着歌词上下研究,完全凭肤浅的粤语和音乐知识来感受歌曲。重新听了《高山低谷》后,冷叶的脑海不断浮出一串字:输在起跑线的我们。
再过几个礼拜,终于静下心重读了歌词,才发现原来《高山低谷》如果除去“与神对话”的维度,其实也是一个社会低层的心声。原来输在起跑线的我们并不是凭空捏造。
接着冷叶根据这一段句子开始揣摩如何为《高山低谷》填中文词。好久没创作的冷叶,花了好写个星期才完成初稿、精进结果。
低下层出身的冷叶对输在起跑线的概念再熟悉不过。第一天上学赫然发现其他人说着听不懂的语言:英文。同学们都有好玩的东西。好像班上有两个女生上课时假装手表是对讲机和对方说话,坐在她们中间的冷叶把手腕也贴到嘴边,假装手上的痣是个手表,企图加入他们的玩闹之中。岂料两人不约而同地叫嚣,没有手表的冷叶不配和她们玩耍。
上了小学还一直嫉妒其他人有稀奇好玩的文具,有天还偷了一个同学的玩具狗铅笔削,偷着偷着,偷东西到了中学。
伸中学也是一波三折。考了不错成绩的冷叶,竟然只能进入选择第五的中学。班上有同学得分比冷叶少 10 分,却能够考进冷叶的首选中学:莱佛士学院。得到成绩的那天冷叶忍不住眼泪跑到婆婆家,表姐见状拉着冷叶回到学校问为什么无法进入首选学校?甚至连头三所都进不去?
记得老师无奈地说:应该是申请奖学金不成功,这些学校认为冷叶付不起学费,所以不愿意接收。(那个考得比较低分的同学因为够富裕不需要奖学金,所以自然就被录取了)
到了中学,几乎每年都被老师点名上额外的英语课;无论冷叶怎么告诉老师们他们每年教的都是相同的知识,却还是被逼去完成。无论冷叶之后当了英文老师把整班不及格的同学在半年内拉到及格范围内。无论之后冷叶考IELTS得到第二高的分数带。最后面试工作时还被认为学校成绩不够好,不配进入该公司。
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冷叶无时无刻被提醒着,因为输在起跑线,所以无论之后如何追、如何拼、豁出去,仍然还是只能跟在其他人的后面。
这个社会有很多 “rags to riches” 的爽文,但是这些人也只是沧海一粟。曾经读到一份报告,冷叶长大的地区、和冷叶同一个年龄层还能够考上大学的人只有 1%,和新加坡的平均 20% 遥不可及。很多人无法想象到底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源去“晋升”有多困难。
输在起跑线的我们深刻的了解。
《输在起跑线的我们》
风声 喝彩声 都与我无关
在起跑线 抬起头 你已在前方
无论怎么追 怎么拼 豁出去 撕心裂肺 希望变绝望
路再颠簸你都 不费吹灰之力
剩我望尘莫及的叹息
你幸福过生活 我卑微过蝼蚁
多少人站在看台上嘲笑我的天真
天真地相信 努力总有天会胜利
但那胜利挂在那天际
你挥霍着光阴 我追逐你身影
捡起每一片你不屑落下来的幸运
我继续相信 跑道不会永无止尽
逆着风向 更适合飞翔 天真的傻劲
街灯 聚光灯 笑我太倔强
我弯着腰 顶着风山 不转路转
无奈每一寸 每一步 都像是拖着重量 一步步艰难
你的日常情趣 我都高攀不起
天和地的距离 太清晰
你幸福过生活 我卑微过蝼蚁
多少人站在看台上嘲笑我的天真
天真地相信 努力总有天会胜利
但那胜利挂在那天际
你挥霍着光阴 我追逐你身影
捡起每一片你不屑落下来的幸运
我继续相信 山路不会永远崎岖
不到山顶 绝不会放弃 天真的傻劲
我凭什么相信
输在起跑线的我们只能拼命追寻
你不停向前 我继续追逐你背影
路太崎岖 起点不公平 那终点太远
26 Aug 2022 翻自:《高山低谷》郑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