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px
Skip to content

壮志羔羊|第三十二章:暗流

    ZZGY 壮志羔羊 (32) 暗流

    星期二    艳阳继续照耀,撩起众人心烦意躁

    射击场。

    下午两点。

    大伙儿已经吃好便当,准备展开下一轮的射击训练。

    射击场虽然占地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但只有小部分的地方是士兵休息、等待轮流射击的一组棚子。

    射击的标靶就设立在300公米处,整个场地的最末端。中间是高低起伏的地势,当中还有排列整齐的战壕共士兵从不同的距离进行射击练习。离标靶正300米的棚子,就是士兵进行300米射击的地方。

    他们整齐地一字排开,身后都有一名助手,帮忙调整沙袋,提醒指示,等这一轮的士兵射击完毕,就由助手执枪,排在他们之后的组队当助理。棚里还有几名步兵师确保一切进行顺利,而他们也都听从驻在棚内的一名军官。但是真正指挥的军官,是从棚后休息处的控制室指挥一切射击活动。指令通过扩音器,一道令下,士兵开始上膛、准备开枪、换轮、就位都听命于他。

    等候处是由简单的棚子构造,与控制室相连接。浅绿色的木质支柱瘦干干地在艳阳下支撑由铝片铺盖而成的三角形屋顶,为棚内等候的士兵遮荫纳凉。吊灯从屋顶悬挂而下,与附在横梁上的电风扇平行。而在这片从天上垂挂而下的电器之下,就是排列整齐的长凳。两排长凳并排延伸至棚子的两端,颇有教堂的庄重。

    一整天的射击下来,士兵的时间就围绕在这些凳子上。他们安静地坐着,面对挂在控制室外墙上涂满术语的白板,等轮到他们的列队射击的时候就到白板旁的一个柜台处从火药步兵师那里领取装满子弹的弹匣,然后守秩序地到射击棚去。

    当然这些只是理想的情况,士兵怎么说都是性子急的青年,刚进兵的时候也许还会乖乖地挤在凳子上晃过一天,但是现在他们都行动自由,只要呆在等候处的范围,不越过禁区,不无故失踪,他们要怎么度过这一天都由他们决定。

    就在这时,一群士兵在分发子弹处的附近围着一圈,闲话家常。

    靠坐在一根支柱的光瀚用枪把戳了对坐在面前的纪允,笑说:“允,没想到你也会被拉来开枪!”

    “颢都被拉来做屎工了,我怎么能够逃得了?”纪允啃着苹果,一边回答,一边用空着的手阻挡光瀚不停用枪把戳他的攻势。

    瘫坐在光瀚身边,揭开几颗衬衫钮扣的范可,立刻坐直身子,以他一贯参杂福建话的方式开始激动地念:“就是说嘛!那个3SGT 俊纬从早上就一直靠北不停,我抽一根烟他都要念东念西,我老母都没有他那么怪懒!”

    “颢都要被charge了,都不知道会不会进DB,我们这些以前跟他很近的人当然都被arrow啦!我昨天也是莫名其妙被叫去丢垃圾。明明Platoon 4是Duty Platoon,我跟3SGT 俊纬这样说他就要我sign一支extra,说什么insubordination!”正翔垂头丧气地说。

    他蹲在棚子的范围外,面对着那群士兵和棚内所有的人,全神贯注地打手中的PSP,却也十分机灵地不时观察周围的情景。

    也难怪他,自从代替树强当OC的runner后,他几乎随时都得候命。当初是宇颢推荐他出任这个职位,怎知道宇颢被拉下马后,OC态度也跟着起180度转变,虽然没有像紊良一样封杀所有宇颢的人,但也没有当初好声好气地对待正翔。

    现在OC只要一声令下,无论在何时何地,正翔都得依时报到,没有‘放chance’的可能。他每次向宇颢申诉的时候,后者都只会淡然地要他忍耐过去。

    “等到OC懂得赏识你的能力的时候,他自然会对你好一点的。”宇颢大概都会这么劝道。

    “哎呀!颢应该不会去DB的啦!Regular都帮regular的嘛!OC只是要展现他的威严,给颢一点惩罚,也可以闭Encik的嘴!”光瀚现在是和纪允展开一轮拔河,可怜他的枪成为他们之间的绳子。

    范可又恢复躺在柱子的姿势,说:“我管他是不是因为颢才来tekan我们;找一天我一定要去blanket那个3SGT俊纬。他这最近真的是很欠扁!”

    “喂!你当我是透明的啊?”在子弹发放处后的3SGT冠成在整理文件的当儿对他们一群士兵问道。

    3SGT冠成和3SGT俊纬的关系就有如志坚和契明一样,手足相联,在任何一个人面前说的话,一定会传到他的‘另一半’的耳朵里。

    众人都取笑地指着范可,后者却不屑地说:“3SGT冠成跟我们很要好的,OK?他不见的store也是我帮他cover的!”

    “你不要一天到晚拿那件事来威胁我。”3SGT冠成皱着脸对范可警告。

    其他人欢笑了一会,正翔便言归正传,对范可说:“你就不要乱来!现在不像从前一样,我们出事有颢来帮忙,他随便跟其中一个officer还是spec说一说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对咯!你去blanket 3SGT俊纬,他一定会借题发挥,不tekan我们也会找颢麻烦。”

    “哇!瀚!你第一次会想到那么仔细咧!”范可极度讽刺地回到。

    经他这么一说,每个人又开始起哄,他们对光瀚揶揄一番后,纪允接着若有所思地说:“3SGT俊纬也只是听Encik的话来找颢的麻烦。我反而觉得那个3SGT契明就有点奇怪。”

    “哇!有八卦!”范可又像卡通人物一样弹坐起来,然后对3SGT冠成揶揄:“3SGT冠成你要就下来听,不要坐在后面假笑。”

    3SGT冠成的确对他们的谈话非常感兴趣,于是瞄到紊良不在附近,便托一起管辖子弹发放处的步兵师代顾,然后翻越柜台桌面,蹲在那群小兵旁边,连同其他人怂恿纪允透露多点细节。

    他们的劝说就像是一个恶性循环,让纪允后悔自己多说了几句,他们也不停催促他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无奈他还是一个软心肠的小伙子,最终还是不敌其他人波涛式的鼓吹。

    纪允探头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不相干的人后,便指示其他人紧紧的围起来,然后低声地透露:“上个星期的一个早上3SGT契明突然来armskote,然后还和颢有说有笑。颢对每个人都会笑着说话,谁不知道?但是3SGT契明自从刚进来的时候和颢有误会后,就一直避开颢,就连他的枪坏了也是找3SGT志坚帮他report。所以那天我一见3SGT契明那么friendly就觉得他有阴谋。”

    纪允的话就像宁静湖泊中的涟漪,一说出,那群窝在一块的士兵便开花似的往后倾,还不约而同地“哦!”。正翔拍着纪允的肩膀,大声赞叹:“不愧是跟颢跟的久,这样的细节也会观察到!”

    “你们说,是不是颢有3SGT契明的什么把柄,所以他才会勉为其难地来和颢谈判?翔,颢是不是有准备咸鱼翻身?”等到这一波兴奋的情绪散去后,3SGT冠成便好奇地提问。

    他的问题,说起来也挺敏感的;要不是3SGT冠成已经在Bravo建立起鸡婆的名声,这群亲颢的小兵早已提高防备,提防3SGT冠成的质问了。

    可是这个问题也一直在他们这些人的脑海中盘旋。不只靠拢宇颢的人,就连餐厅卖鱼圆面的auntie也想八卦一下,到底沉闷的军营还会掀起什么波澜?

    众人不知如何回答3SGT冠成的问题,便把眼光投射到正翔和纪允这两个跟宇颢非常近的人。而纪允也十分技巧性地瞄向正翔,把其他人的目光转移到他一个人的身上。

    正翔睁大着眼,脑际浮现出十万个“Why me?”的提问。眼见其他人不懈放弃的眼神,正翔无奈地支吾以对:

    “你发神经啊?干嘛忽然扯到这个话题?颢没有说要咸鱼翻身!”

    在众人的压力下,正翔只能看着手中的步枪,开始玩弄它的机件。所幸其他人没有注意到正翔反常的举动,继续热烈地讨论到:

    “颢翻身不可能只凭自己的力量。说不定他想要利用3SGT契明来计划什么反击!”

    光瀚又激动地说道。他兴奋得忘我地大声喊道,不禁吸引棚内其他人的注意,而射击处碰巧正在换班,少了开枪的巨大声响。所以光瀚的话一说出,棚内顿时只传来吊扇“呜呜”的旋转声,伴随众人好奇的眼光,场面凝结在尴尬的这一刻。

    扩音机这时传出OC的指令,随后整个射击场又沉浸在一阵阵的开火声中。寂静被划破,这群八卦的士兵立即转移阵地,到指挥处后方的一个隐蔽角落继续他们的讨论。

    “瀚,你再这样破坏行情,我们以后就不让你参加我们的gossip session了!”3SGT冠成边走边说道。

    范可接着笑说:“颢有计划,你都不知道!翔,你失宠咯!”

    “失你的死人头!”正翔开始追着范可闹。

    说巧不巧,两人胡闹着,却一股载进紊良的怀里,引发紊良的一阵怒骂。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跑来跑去!是不是每天5 BX[1]跑不够?我可以叫3SGT志坚晚餐过后给你们extra training!”

    正翔二人也只能怪自己衰,竟然还碰到这么一回事。他们不自觉地望向3SGT冠成,却不但没有得到他的帮助,反而还把厄运转移到他的身上。

    “You!你不是在管子弹?为什么跑出来?”

    3SGT冠成本想开溜,却被逮个正着,所以只能呆笑着回望紊良。他正烦恼该如何摆脱厄运的招致,身后便传来契明的声音,对他说道:“Seng!谢谢你帮我看住他们了!我等一下还要他们帮我算store。”

    3SGT冠成也不是呆瓜,一听到契明来帮他解围便连声赞同,拍拍屁股就一溜烟回到子弹发放处。

    可是紊良的火还未消,所以他直接对正翔他们继续骂:“不要以为我忘了你们。你们明天晚上就跟3SGT契明报到,跑guard duty的路线一遍!”

    契明这时也已经走到他们一伙人的当中,帮忙打圆场,说:“Encik,你放心,我会make sure他们没有偷懒!”

    契明笑得比太阳还灿烂,搞得紊良觉得自己发火显得有点out。于是他挥手示意,皱着眉头离开他们。

    说来也邪门,这群士兵原本还在讨论契明的八卦,现在他竟莫名其妙的出手相助,不禁令众人在大热天毛骨悚然。正翔对契明投以“不要奢求我说谢谢”的眼光,正要拖其他人开溜,不远处又传来紊良的嘶吼。

    这时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等候处另一端,紊良对宇颢指指点点的画面。他们俩站在太阳底下,就刚好在两根柱子的中央,窝在棚子里的人都好像在看一场电影一样,立即放下手头上的事,一伙一伙的簇拥在各个角落,远的近的目睹框框内的冲突上演。

    两人同样把迷彩衬衫的袖子拉下来,紊良却多带了一顶骑士帽,那副太阳眼镜比帽子印在他脸上的阴影还要黑。而宇颢正冒着大汗,衬衫的头几颗纽扣也解开,脸色被耀眼的阳光照得淡白,连五官都看不太清楚了。

    紊良正对宇颢怒斥:“午餐都过了多久了,你现在才回来?这里不是你们一个两个喜欢喜欢就去shopping爽的!”

    “我刚和CQ把午餐的垃圾清除。”宇颢不知道是因为阳光猛烈,还是开始显露倦态,在认真回答紊良的时候,他的眉头却是深锁的。他接着又加了一句:“是3SGT俊纬派我去的。”

    “去倒垃圾?你踏出这里又不把衣服穿好,你当这里是Mandai Hill啊?就算是Mandai Hill也不是你随便穿成像阿明一样就可以走来走去!”

    “我——”

    “还有,谁准你戴项链?”

    宇颢的项链的确在太阳底下闪得耀眼,却不只在今天让紊良看见。可是紊良就是想要借题发挥,盯死宇颢不放。

    识时务的宇颢二话不说,把项链摘下收起来后便直视紊良,看他还有什么挑剔的。只是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看官们都看不出宇颢到底是气馁,还是紊良在得意。

    偏偏宇颢逆来顺受的举动让紊良不知所措。就像挖八卦的人越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越是要去掀人隐私,却在目标坦然表白的时候觉得乏味一样,紊良面对一个平时和他唱反调的人忽然毫不辩驳的情况下竟然心里觉得空洞。

    他反而还有一点丢脸的感觉。

    他是要让别人觉得我在仗势欺人吗?紊良脑子闪过疑问到。

    这时他从眼角看见正翔凶神恶煞地朝他们前进,宇颢也顺势把目光转移到他的方向。只见宇颢对正翔示意,要他不要抗拒其他人拖着他,然后又转头和紊良对视。

    竟然还有人效忠你,你还为他们担心?

    这时紊良脸上闪出一丿笑意,然后就说:“我知道,把你叫来做屎工实在是太委屈你了,但是我们真的人手不够。你知道吗?我们还得把这些sandbag放置在100m mark,让那些man等一下可以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帮个忙吧!”

    紊良重施早上在枪库里面,在众目睽睽下把宇颢劝来射击场打杂的伎俩,指着搁在一旁的一堆沙袋,好声好气地对宇颢要求到。其他人看着那堆沙包都不自觉地摇头感叹:他一个人怎么搬得完?却没有人敢声援宇颢。

    紊良的态度就犹如天气一样的转变,宇颢也依旧不露难色地从容应对,好像紊良的所有小动作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对着紊良微笑点头示意,两人之间忽然达成的‘和平协议’却被发怒的正翔打破。所幸他被契明等人极力拦住,要不然早就往紊良的身上扑去。

    紊良见状,便对契明暗喻到:“你不是要他们帮你算store吗?”

    他接着对棚内所有看热闹的士兵放话到:“应该算store的去算store,应该去开枪的去开枪,有谁没事做的我可以给你们别的事去做!”

    众人听见紊良的话便转身去各忙各的,表面上在擦枪、检察配备,其实也只是摸爽摆个样而已。有谁听不出紊良真正的意思就是要宇颢自己把沙包扛完,不得有异?

    契明指示纪允等人把激动得七窍生烟的正翔先拖到一旁,好不容易才稍微把他移动,却有人趁紊良踏进指挥室的当儿取笑到:“小翔子,你的主子有难,还不去帮忙?”

    正翔这个时刻激不得,话一进到他耳里便启动他的疯狂按钮,对那出言挑衅的士兵阿牛面红耳赤地迈去,企图拦住他的光瀚和范可反而被他拖着走。

    他像豺狼似的飞扑到阿牛身上,周围的士兵犹如倒下的骨牌一般乱成一团。正翔紧抓住阿牛的衣领,正要挥拳,却被契明一把拉开,其他反应过来的人也极力阻止阿牛还手。契明接着堵在两人之间,伸手阻挡再次冲向前的正翔,却阻挡不了他硬是对身后的阿牛挑衅。

    契明屡次阻止正翔不果,便在他面前竖起手指警告:“我要你现在住手!”

    “你要是不闪,不要怪我连你也一起打!”火冒三丈的正翔已经分不出眼前是什么人,只对契明吼道。

    他挥起拳头要往契明脸上扫去,形势千钧一发,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竟然锁住他的手臂。

    只见宇颢瞬间勒紧正翔的衣领,一鼓作气地把他拖出棚,一路上正翔疯狂似的扭曲挣扎不果,直到射击场的一个偏僻角落,宇颢才像丢垃圾般地把正翔挥趴在他面前。

    正翔下意识地站起身,找到等候处的方向时,正要回去找阿牛,宇颢却抢先一步,抓起正翔的衣领把他押在身后的树干上,把脸贴近,直视正翔说:“我已经有够多麻烦了,你还给我惹事?”

    两人喘着气地对望,被汗水淋湿的脸庞微微泛红。正翔比宇颢矮小,宇颢再用力地把他提起来和他对视,并用身体把正翔定在树干上。正翔又是被衣领勒得喘不过气,又是被宇颢压着肚子,双脚踩空,所有的不适把他的注意力从愤怒的思绪转移开来。

    更重要的是,宇颢侵蚀性的目光扫尽了他脑子里的混乱,不一会,他便对自己的处境恢复知觉。宇颢的话,契明的警告和众人的劝制渐渐回流他脑际。

    “颢!颢!我知道错了!”正翔双手紧抓宇颢的手,开始哀求道。

    宇颢不疑有他,松开手让正翔瘫坐在树荫下。宇颢接着蹲在他面前,平和地劝说:“我知道你为我不值,但是有时候做多反而错多。老良他们已经有够多的理由来挑我们的毛病,你就不需要再给他机会了。”

    正翔仰头靠在树干上,微微点头示意,宇颢也伸手扶他一把。这时契明也跟至,对宇颢说:“还好吧?我那里已经跟PC 5说好了,他答应不计较这件事。但是他要翔今天停止射击,帮我看管signal set。”

    宇颢回笑示意后,三人便撤回等候处。

    -=-=-=-=-

    “哇!你heng刚才只有PC 5在场,所以好商量。”正翔手中的对讲机参杂杂音地响到。

    正翔在射击场入口处停放的5屯卡车上,独自看守面前的几台通讯器材,手里拿着对讲机和刚才一起八卦的几个人继续聊天。正翔在卡车的最尾端,靠着卡车的墙,一支脚挂在车外,发呆似地望着不远处的等候亭。

    其他士兵照旧忙着打发时间,好像之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纪允他们也坐在棚子的一旁,对着正翔隔空进行另一轮的八卦。而他也可以看见宇颢逐一的把沙袋装上手推车,来回地把沙袋运到200米外的射击处。

    契明通融借了两台对讲机给他们,还特地调了一个当场军官没有使用的频道,让他们自娱,他们也因此找到继续八卦的方法。

    “喂,你说说话。我们难得可以用walkie talkie咧!”范可说:“不然这样,我们告诉你一件事。那个3SGT契明现在其实在帮颢把sandbag搬到里面去。”

    “你当我是瞎的啊?我这里就可以看到了。”正翔把对讲机放到嘴边,不耐烦地回嘴。

    “今天3SGT契明真的是奇怪了!他刚才竟然那么on,去stop你,还帮你替PC 5求情。”光瀚把对讲机抢到手后说。

    “他只是随便出手,你们就被他收买了?”正翔讽刺道。

    可是光瀚还是霸着对讲机,继续说:“我就知道他心里有鬼!我前几天还看到他跟宇颢一起去gym,然后还到canteen找2SGT少哲。”

    经光瀚这么一说,那群士兵又开始起哄。

    “你刚才又没有说?”纪允申诉到。

    光瀚也不迟疑地喊冤叫到:“我还没说,翔跟Funk就去找Encik投怀送抱了嘛!”

    “多谢了!”正翔又带刺地回答:“你提醒我等下回去要好好冲凉。”

    “冲什么凉?我们要监视颢和3SGT契明,看他们晚上是不是也睡在一起!”范可开始疯狂大笑起来。

    “难怪这最近3SGT志坚都脸臭臭的!他的爱人被颢抢走了!”光瀚凑进来说到。

    这时对讲机传来另一把声音,说:“Just in case你们不知道,我手上也有一台walkie talkie。你们再胡乱说话,我保证你们今晚就呆在我的armskote,甭想睡觉!”

    宇颢一说完话,便对走在他身旁的契明说:“这群臭小子,每天只会混日子过。”

    “单纯地混日子总好过每天都得提防其他人的心机,不是吗?”契明若有所思地回答。

    他们俩走在沿着射击场边缘战壕似的走道上,探头一望,还是能从地表望去整座射击场。这时射击暂且停止,等OC指令一下,士兵就会开始往标靶前进,射击练习从原本的300米会缩成100米、50米和近距离射击。宇颢他们就是要在这个时候把沙袋迁移至100米处,供士兵使用。

    “我们现在说的是两年的时间啊!虽然说蒙上眼睛一晃就过去了,但怎么说也是两年的年少。难道就真的要浪费两年混日子吗?”宇颢突然惆怅地说道。

    契明微笑回应:“也不是每个人都打算浪费这段时光啊!冠成他们不就在自修吗?我也在学车,虽然说每次放工后都得来回赶,但也算值得。”

    “Commanders的时间都比较自由,要出去也没有人会质问;你们在这里学的东西虽然性质和外头的世界不同,但是理论上还可以学以致用。就连我们这些管armskote、store的多多少少也学到管理事务的本事。但是那些man呢?没有training的时候都把时间花在打牌、睡觉上。”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训练场上我们训练他们的团队精神,训练场外我们训练他们的待人处世。我看你没有和我们一起去训练,所以不能真正感受到吧!”

    “你不要小看我!我怎么说也有通过BMT!”宇颢立刻抗议道。

    光瀚说得对,契明和他最近真的是经常在一起,也是契明自己找上门来的。可是契明和志坚不同;志坚开门见山就说要联盟,宇颢和契明在一起,却总是谈到这些生活周遭的事件,时间久了,宇颢虽然还不确定契明是否暗怀鬼胎,却也渐渐接受他的存在。

    “我呢,认为人只能自救,别人再怎么刻意地安排,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真正的本性。”宇颢从拉得很低的帽沿望着契明,推着一车的沙袋说。

    契明一脸荒谬地感叹:“这样的话从你嘴巴说出还真的让人不敢相信!”

    “我没有企图改变别人的本性,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宇颢了解他的讽刺,随后自辩道:“我只是根据一个人的本性来制造一个能够说服他的环境。”

    “就像答应Encik来做屎工,一句怨言也没有一样?”

    宇颢不回应,嘴角却轻轻地挑了起来。经过一段短暂的沉默,宇颢又继续说:“看来你不是刚刚才领悟到我处世待人的道理吧!”

    眼见契明竖起他浓密的眉毛,宇颢便继续说:“特别接近一个刚被拉下马,贬为平凡人的armskoteman,不是一个立志要当一个PS的spec明智的政治手段。”

    “就因为你今非昔比,身边少了许多耳目,才让人和你相处的时候感到安心。回头我又得面对拼命巴结Encik的俊纬,极力取代我平易近人的冠成,还有。。。”

    契明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继续说:“能在强烈的太阳下和一个没有竞争力的士兵漫步、谈心,是我在这让人麻木的军营生活中的一种解脱。”

    “况且,被Encik打入冷宫的spec没有资格幻想能够当PS。”契明停顿片刻,然后带着宿命主义的口吻表示。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100米的射击处,宇颢示意后便翻上射击场,契明也开启他的对讲机同指挥处知会一声:“我们到了100m mark了,要准备放置sandbags。”

    说毕,契明便从走道把沙袋递给宇颢。宇颢把沙袋堆在最靠近的射击位置,确定搬运完毕,便跳下走道,快速地推着推车走人。契明见状,便追着宇颢惊讶地问:“你不把sandbags摆到每个lane吗?”

    怎料宇颢却开始说到:“你刚才说错了;被贬为armskoteman的人,还是存有之前的本性。江宇颢自扫门前雪的性格无人不知,以前是,现在也是。一个小小的armskoteman若想要得过且过,也还是得耍一下心机;只是我现在的对象不是你罢了。”

    说着,宇颢便停了下来,脱下骑士帽,然后坐在走道旁,同时也指示契明坐下:“耍心机就要耍到底;太快回去,会露出马脚。”午后的太阳,斜着照进射击场,陷在地下的走道更是因为斜阳而照出一边的遮荫,贪休息的宇颢就坐在阴影下,拍着身旁的地上向契明示意。

    “但是他们迟早会知道啊!”契明不愿坐下,固执地对宇颢辩论到。

    “等到发现的时候他们难道还会把我叫回来,等我把sandbag摆到各自的位子吗?到时候他们赶时间,动用那些man自己扛自己的sandbag还比较省时。刚才我只是不想让老良歹势,所以才答应把sandbag推来。”宇颢还是拉着契明的袖子要他坐下;这样站着的确太引人注目。

    可是契明还是像雕像一样不肯屈服。他气馁地怨说:“你要是早点跟Encik说,那些man自己把sandbag扛到这里来,不就也省了你的麻烦吗?”

    “你认为老良会听我的话吗?”宇颢尖锐地问到:“如果每个人都可以放下面子、身份和名义好好处理每件事,我们当兵就不会走那么多冤枉路;两年说到底还是太长了。”

    契明忽然明白宇颢的道理,终于稍微拉起裤管坐在宇颢的身边,说:“但是你还是想要commanders知道,尤其是让Encik知道他刚才的意气用事是毫无益处的,所以采取这个举动。只有在面临时间压迫的危机下,糊涂的人才懂得把状况看清楚!”

    “不用我说得太白,你也能自己摸得着。也难怪你胆敢在Encik下重话不许任何人帮我的时候还来陪我走到这里。”宇颢把脚跷在对面的墙上,然后继续感叹道:“糊涂的人!”

    “我倒还没想过要瞒着Encik做什么。我既然在他面前那么吃得开,NFC 被我buang掉他都没对我开刀,就代表他对我还有所保留。只要得到一个人的信任,就算在他面前捅他一刀,他还会笑着接受。这是史志坚教我的。”

    契明竟然在他面前坦诚相见,宇颢不禁感到困惑。想必是被太阳晒昏了头吧!

    宇颢保持沉默,契明于是继续说到:“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任我,但自从我安然地陪你踏进这条走道,我知道最气煞的人一定就是他。”

    “哈!我竟然变成了一个报复的棋子!”宇颢无奈地感叹。

    契明抓了宇颢的肩一把,然后站直身说:“你不也拿我当挡箭牌来教训那些commanders?”

    宇颢没说什么,只是微笑地跟着站起来,一同陪契明回等候处去。

    -=-=-=-=-

    射击场的另一端,灯光昏暗、阴冷的控制室里,两人殊不知他们的举动都被一台望远镜牢牢盯住。握住望远镜的那把粗壮的手暴出线条分明的青筋,接着若有所思地地把望远镜放下。

    紊良那双穿透力十足的眼睛仍然锁定两个渐渐变大的身影。

    契明的城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他咬着下颚,静静地思考。

    刚才在外边的一阵喧闹他好不容易蒙过OC,不让他出去探个究竟。怎么说之前都已经约定好,要留守在外的PC 5掷出好人卡,平息了争端后才来向OC‘禀报’那场‘误会’。所幸控制室里的窗口未能直接看出等候处的状况,单凭PC 5的汇报勉强唬过OC对喧闹的质问。

    “几个men起争执,我已经处理好了。”PC 5生涩地对OC说,还偷瞄紊良一眼。

    要不是紊良机灵,转移OC的注意力,恐怕OC还会追问下去:“Sir,你不是要advance到100m mark吗?”

    只希望大费周章地为今天铺排是值得的。紊良不禁回想前一天的会面。

    清晨,Bravo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口。

    晨曦才刚刚拉开黑夜的帐幕,却和熄了灯的楼梯口相比显得格外亮眼。军营的楼梯口的建造,是属半封密式的楼梯井,所以在两层楼之间还是能望出楼外的事物。

    这时两个暗沉的人影靠在围墙;微亮的天空、黑暗的楼梯口在两个静止的身影周围形成了一个框。

    Bravo的士兵大多都去吃早餐还没回来,其余的人也窝在床上等到最后一分钟才肯出席first parade。所以除了军营四处传来的军车开动的声响和士兵行走时的说笑声,这个楼梯口只剩凝重的寂静。

    “这么早就找我,难道不能迟些再说吗?”那身材较阔的身影总算问到。

    “Encik,我保证这么早要你腾出时间是值得的。”另外一个比较高挑的人冷静地回答。

    紊良把手挺直地歇在围墙上,脸露不屑的表情说:“契明,你当时要参加NFC我已经尽力挺你了。你辜负那么多人的期望,我闭一只眼不追究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契明竖起一边的眉毛,歪起一边的嘴对紊良笑说:“我要我的清白。”

    这小子难道已经知道是我布置NFC的失误?他的参透力还挺强的嘛!紊良故作姿态地不语回应。

    契明于是说:“你做了那么多事,还不是因为那封信?”

    其实契明在过去的周末已经整理出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尤其是比赛前紊良对他的奇异质问,还有赛后那些对紊良和志坚在事端里扮演的角色的众说纷纭,更是让他摸清楚一些端倪。

    有一封信对紊良来说十分重要,这些日子对契明处心积虑的志坚却推说信件掌握在契明他手中。契明当时不知道信件的原委,糊涂地陷入志坚圈套,让紊良以为他故意和他作对,于是摆了另一个圈套对他作为警惕。

    糊涂的人不经意地犯错,惊醒的人不容许一错再错!

    “我知道我现在跟你说信其实在志坚的手中你也不会相信。毕竟我们两个人的言辞前后互相矛盾,我也不指望你立刻就站在我这边。”契明刻意疏离的神情让紊良摸不透。但是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紊良仍然殷切想要知道。

    契明总算回头对紊良说:“到底是我狡辩,还是志坚存心隐瞒,只要做一个实验就知道了。”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紊良即刻提高心防,以免被契明误导说出对他不利的话。

    然而契明没有理会紊良的提问,继续说:“如今因为告密信搞到风头一时无两的宇颢被拉下马,造成Bravo上下人心惶惶;有谁不知道Encik你就是对宇颢借题发挥,对付宇颢在前,杀一儆百在后。只要告密信的幕后主使没找到,像宇颢的事件在Bravo必定还会再度发生。”

    “也因为如此,拥有你所要的信的人也会暂时回避,等到风声不紧后再另作打算。”

    “所以你要我散播消息,说告密者的身份已经查明,并且等候处分,进而引蛇出洞?”紊良不等契明故弄玄虚,直接道出他的计划,还说:“钟契明,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就凭我找你商谈的诚意。”契明坚决地回答:“我不只要证明信不在我手中,我还可以证明你相信的志坚已经投靠宇颢!”

    契明说完,紊良便笑了起来:“原来你对志坚的友情也不过是表面的功夫!你们俩到底知道对方的心机有多深?”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知不知道也没有什么益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慢慢接近宇颢,揭发志坚是他的线人也是迟早的事。我对你的要求十分简单。只要你不再暗地里捧志坚,不阻挠、不揭发我对他的举动,我就能帮你把信从志坚的手中拿回来。”契明扫了肩膀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制服,淡定地对紊良提议。

    这小子这次看来是认真的!紊良不禁心底感叹到。

    紊良把手交叉在胸前,退一步后对契明说:“这个交易行得通,但也要等你证明志坚所做的一切对我不利,我才可以履行承诺。”

    “这你放心,我要是能对你做出这样的提议,就代表我已经有所打算。现在的阶段就是要打草惊蛇,让志坚慌了阵脚形迹败露。明天就靠你帮我演出一段好戏,我们这场交易一定能让你获益匪浅。”

    从平时看起来天真烂漫的契明听他说出这些严重的话语,还真的让紊良以为自己还没从梦中苏醒。可是当了这么多年兵,被戳破了许多美梦的幻影,紊良也能够深切分辨梦想与现实的差异。

    如今契明开门见山地向他献议,总比他成天往志坚那儿吃闭门羹来得好。反正现在宇颢士气锐减,紊良还可以花这么一点时间试探契明的诚心。

    宇颢没得玩了,总得找些事情解解闷。试探契明,摸清志坚,还可以为我将来找接班人铺路!

    -=-=-=-=-

    “我先回去管我的signal sets,免得Encik找不到我。”在走道的尽头,契明对宇颢说。他转身便对坐在棚子范围纪允几个士兵说:“好了,玩够了吧?我要收回来了。”

    他从他们手上取回对讲机后,才想起还留一架在正翔那里。这时就听宇颢对他说:“我帮你从翔那里拿回,等一下pass给你。”

    说着,宇颢便往卡车的方向走去。

    正翔依旧呆在卡车内,只是天气太热,他索性把上衣脱下,一脚跷起来,另一支脚挂在车外,静静地发呆。他平时翘起来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得瘫垮在他额头上,然而那又细又幼的烦恼丝却毫无沉重的感觉,只是少了平时的朝气罢了。

    他仿佛已经神游到另一个境界,一动也不动的,一手歇在翘起来的脚上,挂在胸前的“狗牌”随着缓慢的呼吸上下起伏。他整个瘦削的酮体就像月牙儿地挂在卡车后方,和棚内的热闹景观形成强烈的对比。

    “受不了一个人没事做?”宇颢走靠近时便打断正翔发愣的状况。他同时也扒下了衬衫,一把挥到卡车上,便跟着爬上去,对坐在正翔面前,继续聊到:“太阳真是晒得不得了!你知道吗?我出去走一趟,就感觉全身都被烤熟了!”

    正翔这时已回过神来,并对着宇颢胸前和颈项周围,印在他皮肤上的一个V字形红色晒伤印,说:“看得出!你平时应该晒多一点太阳。”

    “这样出去晒一下我就快半条命都没了,你还要我多晒太阳?你跟我有仇,是吧?”

    “我当你是兄弟都来不及,怎么会对你有仇?”正翔往卡车里面走进去,接着传来一阵碰撞声。他回头时手里握着两瓶矿泉水,在坐到宇颢身边之前就把其中一瓶扔到他的手里。

    宇颢一直都盯着正翔,企图解读他散发出来的怪异氛围。平时的正翔就算不多话,眼神也不会那么异常地闪烁,仿佛他的精神和实体已经分隔为两个个体,在这一刻时间互不相关。

    宇颢接过瓶子后便拍了正翔的胳膊,关心问到:“怎么了?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是不是我刚才把你弄伤了?我只想要阻止你犯下更大的错误,no hard feelings, OK?”

    “我是一个大男人,哪里那么容易被你碰伤?”

    正翔回答时故意吸气把瘦削的胸膛鼓大。宇颢看得出正翔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说完后便继续若无其事地望着射击场,双手抚弄没有开启的瓶子,两只脚也不停地在卡车外晃动着。宇颢往正翔靠近,然后把手搭在其肩膀上,挑逗地搔了一下他的耳朵,笑道:

    “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二十一岁都不到,算什么大男人?等你出去后成家立业,生几个干儿子给我再说吧!”

    正翔下意识地躲避耳边的瘙痒,有点不耐烦地回答:“你也不过大我几岁,还连2SGT Liew都不敢追,也不就是龟笑鳖?”

    “你今天真的是在讨打,right?”宇颢拍了正翔的脸,然后收回搭在他肩膀的手。

    正翔知道他说到宇颢的痛楚,本想道歉示好,却觉得宇颢生气的模样很逗趣,欲怒还悠,仿佛被逼收下了一支没清理干净的枪,枪却是CO亲手还回来一样。所以他便回敬宇颢刚才的挑逗,说:“你敢说你不喜欢2SGT Liew?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常常到你房间,你们两个人就呆在里面不出来。”

    宇颢这次是被他激怒了,并凶狠地瞪了正翔。正翔发现祸从口出,便急忙地解释道:“我是说,你如果不喜欢她,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不像我可以把你们甩出去一样地对待。”

    “你赶不走她,所以就找2SGT少哲把她带走?颢,你做事真的越来越婆妈了!直接跟她说不就爽快一点,她也不会浪费她的时间等你,你也不用一直为自己找那么多借口。”

    正翔终于恢复了他得理不饶人的本性,狠狠地指责宇颢一番。然而后者却无奈地笑了笑,挑起一边的眉毛,辩说:

    “你以为我没说过吗?女人都是一个样,以为可以改变她们周围所有的事,尤其是她们喜欢的男人。”

    “你对付老良和他的gang‘咻!’一声就有idea,没想到对付女人竟然CMI[2]!”

    “你现在碰到的小女生很容易骗,等到她们长大了你就知道厉害!”宇颢带刺地叹了一声,伸直身子躺下来。他用一支手垫着头,眉宇间的皮稍微皱褶地望着卡车深灰绿的车顶。

    “我想,不是她们让你应付不了吧!”正翔跟着躺下,还翘起脚,搓揉着胸口说:“应该是你这最近失去了战斗力,所以什么事都应付不来。”

    “Don’t get what you mean。我还是我。”宇颢避而不谈,只是不停把手中的瓶盖开了又关。

    “不是吗?你一向来都很精明,从来都不会犯错。但是你这最近很反常,竟然还被OC charge,然后现在又跟本来跟你不合的契明走得那么近,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兜了一个大圈子,原来你真的在意让契明帮你解围。”宇颢说着,又坐了起来,带着一点揶揄的语气回到。

    正翔也跟着坐直身,急忙地反驳,说:“你开什么玩笑?我在意的是契明忽然来亲近你,但是你却没有避开的意思。你想想他之前是怎样你,现在又帮我说话,又在Encik背后帮你搬东西。。。”

    “你不是也跟志坚很?”宇颢忽然插了一句,令正翔顿时反应不过来。他不知道宇颢是在为自己不排斥契明的事辩护,还是在指责NFC那天听见他对志坚示好的情景。

    可是宇颢依然保持他一贯的冷静态度,纵然汗如雨下,汗珠经过斜阳的照射下在他身上晶莹闪烁,他还是面不改色地灌了一口水,然后继续说:

    “每个人都会有double standards,我也不例外;因为我已经不是几个礼拜前那个每个人都极力讨好的人,所以我不可能用以前的标准来衡量做事的原则。当时志坚要我帮他坐到PS的位子,但是我平时只是帮那些man一些处罚,帮一些officer应付一些难搞的store IC,所以要我帮助他暗度陈仓,损人利己,我没有兴趣去做。”

    “如今每个人听到‘江宇颢’三个字就跑到远远的,‘钟契明’也被人在背后拿来当笑柄。你说是狭路相逢也好,同病相怜也好,在这个时候我们之间就是起了互补的作用。他需要我来对志坚出气,我也需要他来帮我——和你们——挡一些无妄之灾,我不觉得有错。”

    “你还有我啊!我是最挺你的兄弟!”正翔毫不迟疑地说道。平时机灵大气的正翔,其实也有天真烂漫的一面,而宇颢也对眼前的小男生会心地一笑。

    正翔见宇颢没有意思接下去说话,便低下头,思考了一阵子后,感性地说:“你知道吗?我还没进来之前,也有很多称兄道弟的死党,但是他们就是没有像你一样。他们要我跟他们一起喝酒,仙查某,瞪别人,但是我偷东西被抓的时候他们像小鸟一样,一下子不见人影,我在Boys’ Home的时候都没有来关心我。”

    “可是在这里,每次我出事你都那么帮我;刚才我发脾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好才把我拉走。他们说你是为了不要被我牵连才这么做,但是我知道,你当我是兄弟才这么做!”

    这时吹来一阵凉风,在猛烈的太阳底下吹得树叶轻轻摆动,之前的烦躁也似乎顿时一扫而空,不远处的枪声也变成了乐队的节奏。

    “有你这样的兄弟我也觉得很幸福。”宇颢听了笑说,并且把手搭在正翔的肩膀,紧紧地抱了一下。“要不然我那么疼你?”

    正翔含蓄地回笑,但从他的眼光可以看得出他心中的雀跃。每个人都认为他和宇颢的关系只是‘慈禧和小李子’而已,互相利用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他们都忘了他和宇颢都是普通凡人,而真正让他们愿意一起共患难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建立的友谊。

    “我知道你担心契明别有居心,但是我知道分寸。我的确今非昔比,但是我还不至于痴呆,因为想利用我的人都看准我会想办法东山再起。”宇颢再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说:“对了,我要你跟允帮我做的事进行得怎样?”

    “进行得很顺利。你放心好了,我们照你的吩咐去做,也没有对任何人透露半句话。”

    “那就好,我就知道我可以信任你!”宇颢挤出了一个微笑,不时又说到:“万一我最后还是出了什么事,被送进DB,你就帮我好好照顾允。他还新,又曾经跟着我,一定会被老良欺负得很惨。”

    正翔抓了宇颢的肩膀,严肃地劝解:“你不要这么说!我和允一定会帮你逃过这一劫的!”

    宇颢点了点头,接着望向远方,心中暗诉:我知道你的用心,但是这次若我无法自己解决这个危机,我就对不起很多人了!

    [1] 5 Basic Exercise的缩写,大意为5种训练体能的基本操

    [2] Cannot make it的缩写

    -=-=-=-=-

    错过了《壮志羔羊》?点击以下版权图片就能从头欣赏《壮志羔羊》!

    ZZGY 壮志羔羊 1-2 Copyright 版权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