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空洞的夜空,一颗星星正在即将卸下月值的月牙儿旁发出微弱的光芒
天愈渐灰暗,人群的喧嚣也逐渐退去。
说也奇怪。没想到食堂外这一个角落只是拐个弯,却和食堂内的喧闹情景截然不同。
食堂里有的是前来用饭的士兵。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就会像一波又一波的潮汐席卷而来。在同一段时间定格里也随退潮而去。间中就只留下有职务在身的人。
那BDO监督COS点算当天每名士兵用饭时所投下的筹码。哪一个部队,哪一个连多了几个人吃了不要紧,最浪费的是那些人数比预定少的人。但是对他们来说,只要筹码的数目和预定的数字不差多少就行了。那些浪费食物的哲学,就留给食堂主管和各个部队的长官辩论。
那些食堂的帮手也是从早到晚留在食堂的人。他们是武装部队把食堂营运职务分销出去的公司员工。不像以前的膳食都由服役的军人做头手,现在是由专业的人来掌管阿兵哥们的膳食。这些准备、分发食物的uncle、auntie们,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在这个食堂喂饱上千个栖身在万里山军营的无底洞。
这个角落面对的是军营的草场。这里有一半运动场的设施:围绕草场的跑道,体能训练站、田径设施还有休息室。不管士兵们为了频繁的军事训练不可能时常使用,最重要的是当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就能来利用。
这时的运动场正受着太阳无情地虐待。朱红色的田径跑道都给晒得火热,不停地扇着跑道上的空气去暑。
食堂的上方就是多用途礼堂,礼堂外就是草场的看台。草场没有什么人用,看台也当然只是一些文职人员午休时拥有宽阔风景的用餐地点。
他知道,因为刚才午休的时候可以听见他们在楼上嬉闹。
食堂的后方是餐厅。虽然军方规定要士兵享用食堂的餐饮,也采取许多措施如电脑记录、用餐筹码来强制。可是系统是死的,人是活的。士兵把身份证扫描后,丢下筹码,连饭香都没闻到就U转回去刚才经过的餐厅。
虽然餐厅的食物要钱,但是士兵们一个星期呆在军营里什么地方都没得去,有的是钱花。反正政府给的几百块刚好能够支付他们每天这样在餐厅的消费。
“是饿鬼才会去吃食堂的‘馄’。”他们说。
从餐厅旁的楼梯走下去,就是医疗中心。士兵只有刚入伍的时候才会时常光顾,因为到了晋级阶段,他们已经不用借报病为名就能休息。
都说人是活的了。
现在军营里没什么刚入伍的新兵,所以医疗中心里的人也寥寥无几。有的,也只是去吹吹冷气,找军医聊个天消遣的老鸟兵。
“原来当兵可以那么龌蹉。”契明伸了一个懒腰,从那个他躲藏几个小时的小角落站了出来,对自己说。
独处的头几十分钟,他的脑袋瓜里满是之前步操比赛的画面。
歌曲的最后一个字,第四排准时停止,其他人却还在继续。而因为他的排的关系,有许多士兵乱了阵脚,分散地跟着停止。
“错的原因不是提早停。”第30分钟的结论说到。
要是整个连准时地在两个不同时间停止的话,是不会有人察觉到有出路。就当作原本的编排而已。但是随第四排散乱的停顿就看出契明的失误。
“一开始就应该训练他们应变突发事件。”到了第40分钟,契明就为自己的过错愤愤不平。
“可是为何我会做出这样的错误?”第41分35秒,契明忽然自己问自己。
他原本就应该照平常训练来进行,却因为开赛前收到志坚的通知,说紊良传下指令,MP3更改,所以要更换程序。要不是志坚及时提醒,恐怕他就犯下错误了。只是。。。每个人不是最后没有更改程序吗?最后变成他给错指令!
“Encik也真是的,第一次忘记告诉我。到了第二次更改还是没有对我说。”
契明。
第50分钟。
结论。
过了第50分钟,契明的脑子就像午后的天空——不是充满阳光,而是完全没有杂乱的云朵覆盖——接着他便消极地吸收周围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他身后的墙,隔着连接食堂和餐厅的走廊。走廊对面是厕所。人,不只是活的,他们也是笨的。一个个明明喜欢躲在厕所里听别人说别人的坏话,却自己喜欢在厕所里说别人的坏话,
既然契明是唯一看出这点的人,或许少根筋的是他吧!到了2个小时29分,契明终于又下了另一个积极的评论。
到了第5个小时,等晚餐的人潮退去,各连的COS也都离去后,契明终于发现军营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被囚禁的地方。他们无奈地被关在这高高的四堵墙内,过着平凡无聊的生活,却没有人想要挣脱这个枷锁。
因为他们认为周末可以出去玩就是一种解脱。
因为他们认为在兵营里,什么都不做,也可以什么都做。
整人、害人、盖棉被打人。他们的计划全都在自己以为没有其他人聆听的场合透露给自以为可以信任的人。
契明望着前方的田径跑道,听着所有军营内的人的故事,脸上不禁露出无奈的笑容。
他们的失败怎么能跟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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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天色已转暗。
之前打在跑道上凶猛的阳光已经收敛许多。
要不是夜行的空降兵开始了它们凌厉的攻击,契明本想留得更晚。
“奇怪了,我一整天没进补,那些蚊子还不停咬我。你们在减肥是吗?”契明自嘲地说。
蚊子的攻势越来越凶猛,契明不到几分钟就打算投降,打道回府。可是他才往回去军舍的方向没走几步路,便改变了心意,绕道军营的总部。
能在外面多溜达一段时间就多溜达一段时间。
没想到契明才刚绕过城墙后面,便远远地看见两个身影往Spec Mess的方向走去。这两个人还会是谁?不就是他最不想看见的莛书和少哲!
对!出错的是我,不是少哲。没办法,这次我真的输得彻彻底底!
契明放慢了脚步,故意往较黑暗的角落靠去,等到莛书二人进去Spec Mess后才加快脚步超越Spec Mess的大门。
总算他到了11 SIR总部外,通往军舍的阶梯。契明在上面不禁踌躇了一阵;毕竟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Bravo的人,OC、Encik、志坚,甚至是那些这几个礼拜一起和他练习的同僚。
早上,他们的项目一结束,契明就看得出每个人惊异的表情。但是他们都为了突如其来的失误给愣住,根本没有察觉到契明已经不见踪影。契明不知道他们最终会如何对待他,而他也不敢面对他们的责备眼神。
就像现在。
单单几个小时的时间是无法冲淡今天早上的回忆。那他又怎么敢回去面对所有人呢?
契明正盘算着要如何找别的地方去溜达的时候,手机便突然响起。
虽然他的手机一整天都在响着,但在这个时候,当他独自站在阶梯上沉思和犹豫的片刻,这骤然响起的铃声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这一天下来,都是志坚在打给他。身为‘同居密友’,契明了解志坚的用心。可是他如果想一个人静一静的话,就连志坚也不可能找得到他。
我知道你不想别人来打扰你,但至少让我知道你没事。
过了5通未接来电后,志坚传来这样的一则简讯。
契明当时只是皱着眉冷冷地一笑,取消简讯后便继续望着草场发呆,根本没有回应志坚的念头。
现在手机响起,奇怪的是电话是从兵营打来的。
志坚不可能找不到我,就用这种糊烂的招数来逼我接电话吧?
虽然那些老鸟都习惯不接兵营的来电,但是契明还算是新人,也不觉得接兵营的来电有什么不对。他和志坚有共同的想法,所以契明不时认为这就是志坚打来的电话。
可是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不是契明所熟悉的志坚那把中低音的胸腔共鸣,反而是一把充满魄力的声音,一接通便像机关枪似的扫射。
“3SGT Chong吗?我是CPL Koh,MWO Yuen的clerk。你现在有空吗?MWO Yuen想找你说话。”
“但是现在已经。。。”
“她在S1 Branch等你。”CPL德业似乎没有理会契明的反应,说完便挂断电话。
契明无奈,反正自己也不想回去Bravo,就上楼看看素卿到底找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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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给他了吗?打了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今天麻烦你加班了。”素卿从办公桌后对坐在间隔外面的CPL德业说。
“没关系,Ma’am。反正是突发状况。你真的只想单独跟他说话?”CPL德业一边整理自己桌子上的文件,一边回应素卿问。
“对啊!我听说他人品一向很好,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私下跟他讨论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素卿严肃地说。
CPL德业点了点头,一把抓起他那个皮质单带书包,便对素卿挥手告别。虽然办公室里的灯光没有开到完,但是素卿可以看见CPL德业闪亮的眼神。
这个孩子,无论怎样都不会烦恼,像个发光的小精灵!素卿对自己说。
素卿放下手上的工作,转身对着挂在她身后的几幅中国水墨画。这些画都是她的珍藏;她家里的水墨画远比挂在她的小间隔里的这些画多。
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她便喜欢上这些古典画作。虽然她不完全了解这些艺术品的价值,但她就是打从心里对中国画作有兴趣。而在她收藏的众多作品当中,最让她感到心旷神怡的就是挂在她身边的山水画。
流水从背景里壮观魁梧的山峦中,像天上落下来的银色丝带,柔软却带着狂野地飞驰而下,落入凡间后,却幻化成潺潺流水,最后形成平坦如镜的湖面。同样的水,竟然可以化身成多种元素,呈现极端的性格,而且尽在一幅山水画中就能完全体现出来。
素卿这时却是望着一幅绘画社的朋友送给她的画。画中的流水从天涯落下后,流到了一条宽阔的河。河面平静如禅,笔者却能巧妙地展现出其中的暗潮汹涌,似乎这条慵懒的河川即将掀起狂澜,决堤而出。
在军队里工作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碰到士兵闹出这么多事端。素卿望着那幅画对自己感叹道。
不一会,办公室的大门开启,有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踏进办公室。沉默了一下子,那个人便开口:“Ma’am?你在吗?我是契明。”
素卿召唤契明到她的办公桌,稍微收拾了桌面,便两手合并地摆在桌面等契明从灰暗中出现。
这孩子,还穿着早上的Smartest 4,一定没有回到company line[1]去!
素卿指示契明坐了下来,便开始说:“你还好吧?今天早上的事我都有听说了。”
怎么Chief Clerk闲来无事,也来开导我?我跟她又不是很熟。契明牵强地露出笑容,暗自对自己说道。
“兵营就像是小型的社会,你现在经历的一切,将来到社会工作时也会遇到。你应该庆幸自己比别人幸运,早一点体会到这些挫折,因为外面的社会往往不容许任何人犯错。”素卿沉着、温柔的声音,在这样平静的环境下听起来还真的让契明的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契明也只是沉默地点头,接受了素卿的劝导。
“其实我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的。这不是一件好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素卿忽然又变得严肃起来,不知道事情原委的契明,脑子里暴出许多问号。
素卿从众多文件中拉出了一份,摆到契明的面前,说:“这是S2刚才交给我的资料,要我好好调查。他说Mindef的机密档案被人侵入,而侵入者的使用账号,就是你。”
契明没有详细读完资料,因为素卿的话已经足以让他当场愣住。他惊讶地把文件放下,瞪大双眼对素卿叫冤:“Ma’am!我没有做过这种事!”
素卿把手伸出来,握住契明的手,说:“你先不要激动。我现在叫你来,就是要问个明白。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放心对我说出真相,没有你的允许我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如果骇客真的是你,我只会劝你去自首;到时候我会替你求情。如果不是你,你要完全跟我合作,我们一起找出罪魁祸首。”
素卿的话,契明也只听见了一半。这时候他的思绪早就刮起一阵旋风,根本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发生一连串对我不利的事?
契明这时慌乱得连泪水都不知觉地从眼眶里涌出。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泪导致鼻塞,顿时他感到呼吸困难,仿佛空气越来越稀薄,整个脑袋飘浮在空中似的。
素卿见契明如此恍惚,便用力握紧契明的双手,说:“你有困难就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
“Ma’am。。。我。。。我。。。没有!”契明已经泣不成声,素卿立刻递出了纸巾给他。
素卿继续沉默,办公室只听见契明轻轻哽咽的声音。经过这坏消息的打击,早上受到的委屈立刻借机涌出,一发不可收拾。等到契明的情绪得到平反后,素卿才继续问:“哭了一下,还好吧?你总得给我一个答案。你不说,我是不可能帮到你的。”
契明又激动了起来,用力地回握素卿的手,说:“Ma’am,我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对电脑的知识根本都不熟悉;我只会玩游戏、打报告。我在学校也没有上过电脑程序的课程。Ma’am,你要帮我。我是无辜的。”
“好!好!我相信你的话。那你可以想起到底会有谁盗用你的账号?你是否曾经把密码给了别人?”
素卿这一问,契明脑子里只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志坚。可是志坚和他情同手足,绝对不会做出这种陷他于窟境的事!
素卿见契明迟疑了一会,便有所头绪。她接着试探性地问:“是不是你的好朋友?如果是的话,我们可以找他来问;不一定就是他。也许他也是不小心把你的密码说给另一个人,不是吗?”
“没。。。没有。我想不到我曾经把密码说给谁知道。”契明吸了一口气,低着头断然地回答。
“既然这样,我也只好往其他方面调查了。”素卿知道契明有所隐瞒,却决定不逼他把那个人招供出来。“但是你如果想到谁最有可能是盗用你的密码的人,一定要告诉我。否则我会很难帮到你的,知道吗?”
素卿在送走契明之前语重心长地劝说。侵入国家机密网络罪名可大可小,素卿不想看见这么一个有为青年就这样被人陷害断送了前程。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们有时间再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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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颢,你先休息一下吧!。。”
在枪库里的宇颢听见纪允从门口对他说。他才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纪允就继续说:“我有话想找你谈一谈。”
这个纪允总是拐弯抹角,就不知道抓重点。宇颢虽然暗自埋怨,却仍然放下手中的东西,陪纪允走到枪库外头附近的走廊上。
虽然这天晚上潮湿闷热,但总比不透风的枪库好。宇颢一踏进外头的空气,就顿时感到神清气爽,休息也是应该的。
宇颢靠在柜台上,听着纪允心虚地说:“颢,我这次来,是想要向你道歉的。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罚,被Encik他们欺负。”
能够出来透气,宇颢反而不怪纪允把他叫出来说些有的没的,还对他解释:“要违背Eason的命令把枪送到HQ是我的决定,接下来惹火他也是因为我出言不逊,你道歉来干什么?”
“你知道我的意思!”纪允着急地回应:“我指的是我写告密信的事;要不是我一时冲动写了那封信,Encik就不会找借口搜你的橱,栽赃给你!都是我当时吓得失了魂,没有及时拆穿Eason,也没有帮翔为你解围。都是我。。。”
“你在说什么?”宇颢插嘴,显然不把纪允的‘过错’当一回事,反说:“要说问题的症结,就在于老良对我死咬着不放;我就算不做什么,他只要找到机会就会趁机针对我。今天是你写的告密信,明天可能是死Eason的遗书,只要有我们两个存在一个空间的时刻,事情就会没完没了。”
一直在他面前徘徊的纪允迟疑地望向宇颢,不敢肯定他所说的,是否当真,还是只是说来安慰他。宇颢清楚他心里的焦躁,于是伸手把纪允拉到身边,开始问:“揭发告密信之后所发生的事不值得我们再提了,我很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要写匿名信?”
自从他进来部队后,宇颢都扮演一个维护他的大哥角色。即使他常常犯错,宇颢还是很宽容地原谅他。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也不会丢下他不管,都会尽量保护纪允。这些人情,纪允总想找机会偿还,怎知道不但没还,反而变本加厉。很多时候,在宇颢拿完病假回来之前,纪允都会在空档时思考该如何面对他一直辜负的宇颢。
现在,他总算解开心中的困惑,开口说出道歉,宇颢也豁达地接受,无不让纪允难以置信。
现在,宇颢的嘘寒问暖,让纪允感到万分感激。
他接着向宇颢阐述当天被Eason拒绝出营的事,因此种下报复的念头。纪允不像宇颢一样,在部队里人缘广,受委屈的时候可以找人出头,所以他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写匿名信到总理公署告发Eason的恶劣行为!
本以为上头会因为收到通报而对顽劣的Eason采取行动,却没想到事情被压了下来,变成紊良用来对付宇颢的政治武器。
“为什么CO不为这件事好好地调查,然后处罚Eason呢?”
纪允激动地拍打柜台,而宇颢却沉着地搂着他的肩,说:“作为下属的,会愿意让他的上司知道他做事不妥当吗?通知匿名信的传真,是由S1的clerk收到,他在禀报CO之前,一定会抱着互相照料的精神去通知有关的单位。这样一来,每个人都想要在CO知道之前把事情解决掉,目的不是排除担当错误的责任,不然就是可以邀功。CO很少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的,你告密的动机根本不会实现。”
“手法管用不管用不说,这样写告状书本身就是很大的问题。你秉着揭露腐败的制度来告密,当中难免会透露一些机密,有可能是一个团体管理制度重要的讯息,或是每个人私下建立的制度的关键。这些秘密被剖露在其他人面前,多多少少会威胁到他们一直捍卫的制度,所以一个团体通常不会姑息告密的行为。你幸亏这次去告密的是政府的另一个机构,要是你把这些事情告诉其他人,到时候那些中介管理层就会更着急,牺牲掉的不只是我了。”
“我。。。我从来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纪允听了宇颢的分析,乍舌地回答。宇颢发现自己的劝告变成了恐怖的警告,便企图缓和纪允的情绪,说:
“你现在知道了,以后就不会这样做了吧?每个问题都有不会惹上麻烦的解决方法,重点是在于怎么去找。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找PS。PS帮不了就去PC那里,再不行就继续往上爬。虽然是麻烦点,很费时间,但是只要没有越过chain of command,就算有人因为心虚想要阻止你,也会有行侠仗义的人来帮你的。”
“那你会把我告密的事情告诉OC吗?”纪允这时满脑子只有这个担忧。
宇颢又是微笑地搓揉纪允的肩膀,说:“告密者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老良已经借偷窃事件发出警告,说是要吓唬告密者,其实已经有打算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就算你跳出来承担也不会有人相信你,反而会让老良针对你。”
“那你不是没得救了?”
“机会还是有的,只要是老良的人自己跳出来承担责任,每个人都会相信。呐。。。我要你和翔做的事,你要好好帮我保密,知道吗?”
听见宇颢有信心摆脱这一切障碍,纪允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小小的脸蛋,深深的酒窝,这时在黑暗的走廊上显得格外耀眼。
宇颢要他回去睡觉,自己也想继续整理枪库,却被纪允再次叫住,透露到:“颢,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那天Eason来抓我的时候,我虽然是整个人都失去了魂,但是我还是依稀听见Eason当时说的一句话。他好像是说,因为志坚的帮忙他才会及时赶到来抓我。”
纪允的消息,无不让宇颢瞳孔缩小,眼睛眯起来,咬着牙根心里暗暗咀嚼沉重的消息。这时从广场刮起一阵冷风,轻轻地咆哮。
“我知道了。这一切我自然有所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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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会是谁陷害我呢?
契明走回军舍时脑子里还是不断重复问自己。
其实他在离开S1办公室后,便又躲了起来。这次他在Bravo后面的楼梯间里坐着,不断地猜想害惨他的人会是谁。
志坚和其他人也不是很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说给别人。难道是我写给他的字条让别人捡到?那我不是很冤枉!
可怜的契明,到现在还不肯接受志坚就是盗用他账号的人的可能!
等到契明回到军舍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半夜。整栋楼,甚至整个军舍都已经鸦雀无声,连个人影都不见。
只是当他正要上楼回房时,发现不远处枪库的铁门半开着,灯光从门缝间照射到走廊上。
契明像飞蛾一样地往枪库的光明走去,到了门口不出所料地看见宇颢在里面忙着。
“这么迟了,还在工作啊?”契明推开铁门问道。
枪库里只开了靠近门口的几盏灯,让枪库深处的黑暗幻化成一幕黑色背景。几排枪架从黑暗中延伸到枪库中央,枪架上的枪都摆放在枪库中央的一张桌子和桌子附近的地上。脱去上衣的宇颢,正在桌子后方把枪拆解、清理,接着组装后摆回身后那些枪架上。
灯光打在宇颢身上,让契明在微弱的灯光下看见宇颢泛着汗光的酮体。视太阳如仇的宇颢,少了阳光的滋润,衣服底下就没有其他士兵一样晒得黝黑。然而宇颢虽然没有像契明他们一样出营训练,却练就一身的结实肌肉。宇颢每一个伸手取枪,每一个解剖、组装枪支的熟练动作都牵扯到他几乎零脂肪的肌腱,仿佛表演一段完美的演出。
“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话,就免了吧!三更半夜来数落一个人,你难道不觉得无趣吗?”宇颢只是瞥了契明一眼,便继续埋头工作,不加理会地说。
宇颢的话,听得契明莫名其妙。他往枪库里面走去,到了宇颢对面便问:“数落什么?我听不明白。”
“看来他们一整天找不到你不是乱盖的。我看你是躲了太久,连我受罚也不知道?”宇颢又抓起一把枪开始解剖,准备清理藏在里面的沙粒。
契明拿起了一把清理枪杆的铁条,边耍弄着器具,边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回答:“你?江宇颢?原来我们都是可怜的人。”
“可怜?我从来不奢望任何人对我给予施舍的眼光。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有引发的原由,没有及时把问题的症结找出来也只能怪自己,哪来的可怜?”宇颢冷笑回应。
“是吗? 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都找不出原因来。我应该算是可怜了吧?”
宇颢对契明不加理会,只是继续专注地清理枪支,问:“你是说早上的NFC?还是密码被盗用的事?”
“你怎么知道?”契明又惊讶地追问。这个宇颢到底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有我的办法,总之我知道的比你多。”宇颢难掩嚣张的态度说:“我也知道,你根本不值得可怜。怪只怪在你有眼无珠,信错了人。”
这也太过分了!怎么这个宇颢一直在炫耀自己知道的有多少?
契明放下手中的器具,试探性地问:“那你又知道是谁害了我?我到底信错了什么人?”
“倒霉的事,对消极的人来说,是上天的安排,是冥冥中注定的事。但是只要你肯睁大双眼仔细观察,用心分析,就会知道倒霉的事,都是其他有心机的人制造出来的假象,目的是要打压你,让你失去信心,让你不再阻碍他的去路。最好是你经不起压力自动跨下,就不用费力气把你铲除。”
宇颢终于抬头和契明的眼神对上,双手却继续把拆开来的来福枪给组装起来。他身手之熟练,枪支在他手中转了几圈就回归了原形。他接着把枪竖起来顶在桌子上,冷眼看着契明,继续说:
“有心机的人,会故意靠近你,赢取你的信任,在你防不胜防的时候捅你一刀,不要你的命,也要你从此一蹶不振。这样的人,难道不存在你身边吗?”
契明听懂宇颢的话,却绕着边回了宇颢,说:“有些时候我不懂该佩服你,还是同情你。虽然你对待每个人都小心翼翼,赢得许多人的支持,但是你身边总是围绕着种种的阴谋论、背叛论。也难怪你无法了解真正的友谊就像石头一样坚硬,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摧毁。”
“没错。但石头也只有在敲碎的时候才看得出是不是空心的,不是吗?”宇颢讽刺道:“你是一个聪明的人,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应该不难看出来——怎么老良的指示,每个人都知道,就没有人告诉你?搞到最后只有志坚来说,说了反而出错?那到底是那些men故意针对你,还是。。。?”
“志坚绝对不会那么做!这一切只是讯息传达错误而已。。。”契明又捡起另一个叫C-Tool的器具开始在手中玩弄,并牵强地对宇颢的话进行反驳:“我平时也很疼那些man,他们也不会出卖我的。今天早上的事,明明就是一场意外!”
此时从门口吹来一阵冷风,让没有防备的契明在打哆嗦的瞬间把器具掉落在地上。铁块落在地上的声响,在宁静的枪库里不停地回荡。
冷风、刺耳的声响,不禁让契明感到全身不自在。
而这一切也冷冷地看在宇颢的眼里。
“看来你躲了那么久,还是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你以为森林里就只有你这么一棵大树吗?”宇颢把清理好的枪举起,然后转身往其中一个枪架走去。他消失在黑暗时说:“每颗大树都想要争上天,而能够得到资源的树长得最高,相信你也明白这个道理,要不然你也不会一开始就尽全力收服你platoon的men。”
“也就因为你的肥料最充足,所以靠你最近的树就能够在你不知觉的情况下偷走你的养分,让你变得虚弱。你现在遇见倒霉的事也只是病发前的症状。你再不采取行动,到最后枯萎的也只有你了。”
只见宇颢的影子在黑暗中爬上其中一个枪架上,把步枪调整在所属位置后,便跳回地面走回桌子后方的灯光下。
契明仍然无法接受宇颢的理论,还气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对宇颢呛到:“你口口声声说我最后会枯死,还不如为你自己着想!与其在这里说别人的闲话,挑拨我和志坚的感情,不如把心思花在和Encik争长短,就不用三更半夜在这里擦枪受罚,对我胡言乱语?”
“擦枪——是我应该做的事,也是我身在Bravo一心只想做的事。什么争长短是老良自卑要比,我也奈何不了他。谁叫我独占鳌头,鹤立鸡群?”宇颢用fernalite淡然地擦拭枪杆,全然不被契明之前的冒昧所激怒。
宇颢怡然,契明却冷冷地笑道:“你要是真想明哲保身,也就不会到处帮人,讨人情,更就不会惹来Encik的恶意中伤了。怎么啦?是不是开始也觉得自己可怜?”
“你是个聪明人,会在我面前狡辩志坚的清白,应该也了解花无百日开,月也有阴晴圆缺的道理。我不会自哀自怜,因为我知道什么叫做真本事,什么叫做咸鱼翻身。交给我的枪,我一定擦得干干净净才会奉还。”宇颢语带双关地把手中的枪摆到契明面前。
然而契明不屑,避重就轻地回答:“Encik不在这里,你说这些话也没用。”
“说给老良听,还是说给你听,又有多大的分别?反正今天被陷于不仁不义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宇颢含笑把枪收回,目光却不曾从契明迷惘的神情离开。
契明沉思了半秒,却不服气地回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契明气呼呼地转身离开枪库,口中念念有词,道:“算我莫名其妙,跑来听你说一大堆废话!”
可是宇颢却在他背后冷冷地笑着,还对契明说:“你心里最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否则志坚一直找你,你怎么都不回应!”
宇颢站在原地看着契明头也不回,从大门转身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他伸手又取了一把枪,想找器具解开锁住枪把的栓时,却发现那C-Tool已经被契明不自觉地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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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从明亮的枪库步入漆黑的走廊上,契明眼前只见一片黑暗,一时间失去了方向。他倔强地多走了几步路,竟撞上了一面墙。
契明惊慌地回头望过去枪库,从门口散发出来的光映照在走廊的昏黑上,显得非常迷人耀眼。契明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糊里糊涂地往枪库对面的墙壁走去,才猛然地撞了一头包。
契明无奈地摸着墙壁走,总算到了楼梯口,双眼也适应了走廊上的黑暗。
楼梯间就只有契明的脚步声,偶尔军营外的马路上也会传来一辆卡车驶过的轰隆声。但这些微弱的吵杂声绝对无法掩盖契明心里不断涌现的思绪。
“有心机的人,会故意靠近你,赢取你的信任,在你防不胜防的时候捅你一刀。。。”
不是他盲目地相信志坚对他的真挚,只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契明实在无法找出一分一毫的虚情假意。
“这样的人,难道不存在你身边吗?”
没错,虽然他偶尔也对志坚起疑,认为他对他实在是好到不可置信,但是他总是在一段观察后便决定这一切都只是感情经历怠状时所引起的无畏猜疑。
要认定志坚会为了什么能费尽心思地去和一个人朝夕相处、极尽讨好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放长线钓大鱼——契明自己又不是什么大鱼,钓来干嘛!
我COS的时候他留下来陪我;我因为莛书和少哲一起吃饭而难过的时候他在旁边安慰我;我被其他人误会他还为我出头;我们还一起挨了Eason的痛打!这难道不是友谊的证据吗?
“最后只有志坚来说,说了反而出错?”
绝对不可能!契明不知不觉地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后倚靠在墙上,整理脑子里所有不断浮现的话语。
“刚才Encik有传下来临时的吩咐,我忘记对你说。”
“什么吩咐?Encik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还真的是只有他来告诉我。。。契明逐一揭开上衣的纽扣,拉下了袖子,便随手把脱下的衬衫丢在床脚。
“那到底是那些men故意针对你,还是。。。?”
也许志坚是被那些men给误导,才会引至误会的。毕竟他们这最近对我的态度也有点问题。契明这时回忆起比赛之前,那些士兵躲在一旁说话,却在他出现的时候全都装做没有一回事的样子。
“你要是对他们好一点,说不定就不会错过一个重要的消息哦!”
也许这就是志坚想要提醒我他们有可能陷害我。但是他又怎么知道?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契明坐在床上,一边脱下靴子,一边继续分析到。这一切的一切,他花了一整天在食堂旁思考都没有想到!
或许就是因为我不肯相信志坚会出卖我。但是他怎么会出卖我?
“靠你最近的树就能够在你不知觉的情况下偷走你的资源。”
契明恍神地脱掉了裤子,只剩一条内裤落魄地坐在床上。他健硕的身子微微趋向前,手臂歇在膝盖上,两只手不自觉地转动刚才从宇颢那儿带走的器具。
“石头也只有在敲碎的时候才看得出里面是不是空的。”
契明继续往前倾,合十的手开始抚弄着下巴,他的脚指头也不自觉地揪起来。
“你再不采取行动,到最后枯萎的也只有你了。”
“怎么屏幕上有我的名字?”
“刚才你没有签这个,是承认收到rifle cleaning kit要签的。我帮你收下了,就差你的签名。”
“这样的人,难道不存在你身边吗?”
“你的电脑密码是什么?”
“靠你最近的树就能够在你不知觉的情况下偷走你的资源。”
“你原本的blank attachment,的确不是我们的错。想必那个器具已经成为另一个人的私人收藏了吧!”
“契明不是这种双面人,你们不要破坏他的名义!”
“你要是对他们好一点,说不定就不会错过一个重要的消息哦!”
“这样的人,难道不存在你身边吗?”
“这样的人,难道不存在你身边吗?”
“这样的人,难道不存在你身边吗?”
契明忽然站了起来,猛然回头望向志坚的床,却发现他的床是空的。
都这么晚了,他会到哪里去?
契明绕过自己的床,停靠在志坚的床脚下,呆望着那平坦不紊,根本没有碰到的床垫。
这时一阵风又从窗口吹了进来,打了个抖擞的契明才发现自己光溜溜地独自站在空荡的房间里发呆。
绝对不能这样下去。我要去找志坚问个清楚!
契明豁然下了决定,匆匆地穿上了T-恤、短裤后便冲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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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那么热,怎么却一直吹来冷风?世界是不是要末日了?
正翔一边匆匆地穿梭走廊,一边抱着自己喃喃自语。他才刚从枪库里找了宇颢,看看他是否还好。眼看他被整了一天,正翔却只能袖手旁观,搞得他十分过意不去,整晚在床上辗转难眠。所以他下来和宇颢问候一声,却因怕被人看见误以为他在帮宇颢,于是速速离开枪库。
才刚踏出枪库,便吹来一阵冷风,冻得他的烟瘾再犯。于是他便急忙转身,想到训练棚里快快抽几口就回房睡觉。
他一踏进训练棚,拐个弯,就被眼前的一个黑影给吓得瞬间冒出一身冷汗。那个人正坐在入口旁的吸烟区,对着棚外一棵棵树冠的影子发呆。除了他的轮廓和嘴里叼着的烟散发出来的光,正翔一时间也无法辨认出人影的身份。
那人也听见正翔脱鞋发出的摩擦声。他回过神地转头望向正翔,说:“欸!你也来抽烟啊?”
正翔认得志坚的声音。他叹了一口气,随后坐在志坚身旁,说:“我被你吓了一跳咧!这么晚了还有人在这里抽烟!”
“哈哈!你不说你自己!”
在这片黑暗中,正翔听得出志坚笑得有点勉强。他挑出一根烟,向志坚借了火,说:“我只是来这里抽烟,不会打扰你的。”
两个人,默默地抽着烟,像看场默剧一样地对着训练棚的窗户;看被街灯微醺的树叶表演它们的静态,偶尔穿插摇摆的“广告”。
终于,志坚打破了沉默,好似说梦话地道:“我刚才在这里一直想,我那么拼命地对抗外在的势力往上爬,那么努力。。。用尽我所有的力量。但是在这个大环境里,却是沧海一粟。那我那么努力到底是为什么?”
正翔抽了一口烟,边吐气边默默地点头示意,之后他们之间又陷入一段沉默。
“只要是你心里想要的,就值得你尽全力付出,不是吗?”正翔总算引述较早前对志坚说过的话,回答。
“但是在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了。”志坚低下头黯然地说。
正翔猜到志坚心里的矛盾所在,便问:“你还没找到契明吗?”
志坚摇了摇头,又发出了气馁的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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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明不知道为什么,凭直觉认为志坚就在训练棚里。不一会,他便到了走廊另一端的楼梯口,心想:幸亏我穿了运动鞋,走路也方便多了!
他想也不想便轻快地下楼往训练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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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接我的电话,应该是生我的气吧!”志坚开始搔弄自己的头发,还长长地叹了一声。
眼见志坚似乎要被愧疚感压迫到崩溃,正翔安慰地理论到:“你们又不是第一次吵架;3SGT契明他不会那么小器的。”
“但是这次事情很严重!”没想到正翔没有纾解志坚的压力,反而让他更烦恼,连续地吸了大口大口的烟。
正翔打算让他冷静一下后,才慢慢开解到:
“这不能怪你。老良他早有准备要整3SGT契明。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他都能够达到他的目的,背黑锅的只有你一个。”
志坚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多吸了几口烟,然后淡然地说:“但我一开始就犹豫了,不是吗?”
志坚虽然忽然表现得十分冷静,但从他讽刺的口吻中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他对自己满怀的自责。这股强烈的怨愤,集成了一股力量散布整间训练棚,甚至连外头的树叶也被影响得微微摇摆,似乎在认同志坚对自己的指责。
“我都说了,只要是你认为值得争取的,没有人可以怪你。你为别人着想,别人还未必领情呢!”
“但是契明不是别人!”志坚立刻纠正到。正翔感觉到志坚的情绪又开始越来越不稳定,决定先静观其变。在这个时候,还是得恰当地给予志坚适当的空间思考。
不一下子,志坚便开始摇着头,自嘲地轻轻笑着。
本来以为能够弥补出卖契明的过错,最后还是间接害了契明——这打击对志坚来得不小吧!
正翔看着志坚失心的样子,不禁暗自感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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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明到了一楼,便听见不远处的训练棚传来对话声,隐约中还听见他的名字。
“但是契明不是别人!”
他好奇地跨过了走廊,在靠近入口时竟听见志坚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寂静之中只听见他冷冷地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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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尽办法接近他,让他认我做兄弟,就是为了要出卖他!” 沉默了一下子,志坚忽然冒出这句话,自责的语气也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正翔拍了志坚的肩膀一下,见后者还继续喃喃自语地自责,便伸手搂着志坚,安慰道:“如果3SGT契明和你的友情那么重要,那你更应该尽力去补偿。他应该还认为早上的事只是一场意外;你如果不敢对他坦白的话,至少应该放下以前的包袱,重新建立起你们之间的友谊,不是吗?”
正翔话一落下,两人即刻又被团团的沉默给包围。但他的一番话却一直在志坚的脑子里打转。
过了不知道多久,志坚终于说:“我想也只有这样了。”
说着,他把烟蒂给熄灭,投入设置在一旁的烟蒂桶。
“你能够想通就好了。”正翔欣慰地说到:“刚才颢对我说,3SGT契明回来了,他们还说了几句话。3SGT契明应该已经回到房间了吧!”
志坚感激地对正翔微笑,再次地表示谢意后,两人便分别回去自己的房间。
[1]翻译为:军舍